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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我的年华不寂寞童年是金色的，我每每想起童年的种种，总会忆起那个小院子、那片桃林、那条小河……忘不了你的手好暖，牵着我走过了一段，又一段，金色的年华。 又一年春天，老屋的桃花开了，枝头热热闹闹的，蜜蜂与蝴蝶忙碌的飞来飞去，仿佛可以看见夏天果子满枝头的景象。我仿佛看到她站在门前笑着温声说：“阿囡，累了吧，给你做了好吃的”，轻轻地为我接下书包，摸摸我的头。 那个人，是我童年最暖的光。她是不幸的，六个孩子的母亲，外祖父却早早离世。她那时候依旧年轻，却不得不把泪水藏在心底，努力把六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养大成人。这其中的辛苦和艰难她从不曾对外人说过，外人看到的只是一个坚强、能干的母亲。 我来到她身边时大约有六岁，正值调皮捣蛋，让大人头疼的年纪。那时的我最喜欢和一众玩伴东跑西窜，傍晚归家，必须让她喊了又喊，才依依不舍随她回去。回去时必然不是衣服又脏了，就是膝盖磨破了，让她头疼不已。可是她又不肯打我，每次只是严厉训斥我一顿了事。当然，这样治标不治本，过去两天我必然还是如此。 印象中她唯一一次打我，还是因为我在与她大吵一顿后，毅然离家出走。当时我还不太记事，现在想来只有模糊的印象。每次听她提起当年的的囧事，我必然被好一通嘲笑。她当时很是恼怒，养大六个孩子，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的，哪个敢反抗!问遍了我的小伙伴、找了我常去的地方，仍不见我的身影。后来，她与我舅舅辛苦找到我时，我正躲在一个柴火垛旁哇哇大哭，她又气又心疼。当然，我还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打，疼了好几天，一连三天都老实的待在屋子里。每次与她说起此事，她都啼笑皆非。说我当时不过一个七岁的孩子，好大的气性，连路也不识，一个不满意竟敢离家出走。 在夏日的饭后，我与她坐在门外，一边吃着桃子，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努力找出最亮的一颗。繁星点点的夜空下，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着，微风吹来桃子的香味和祖孙俩温馨的欢声笑语。 九岁时，回到了母亲身边。母亲对我学习看管极严，我再没有了那样无忧无虑的玩乐日子。我虽不能常去看望，但在星期天时必定要去看她，和她说一说从前的趣事，讲一讲在学校认识的人，发生的事。虽然琐碎，在倾诉时却别样的温暖，就像小时候，我仍待在她身边，跟在她的身后叽叽喳喳，在每天放学后向她抱怨同桌又扯了我的辫子、老师又罚我抄写生字、跟班里的那个小女生又闹了别扭等，向她说一下自己的小心情。 高三时，学业繁忙，大小考试不断，我便不能时常去看她。一日，中午回家，看见母亲的眼睛红红的，心里有些不安，忐忑的问道：“妈，发生什么事了?”母亲深深叹了一口气，带着鼻音对我说：“你外婆病了，有点严重，已经住院两个星期了，你去医院看看吧！你外婆很想你，一直念叨呢。”我惊呆了，匆忙向老师请了假，就赶往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我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个躺在病床上，身材瘦小，头发全白的老人竟是她。在我印象中她仿佛是永不会倒下的，她养大六个孩子和顽皮的我。小时候，在下雨天走那么远背我上学；夏日的夜晚为我驱赶蚊虫，自己半宿半宿的不睡觉；把好吃的都留给我，而自己从来都舍不得吃……她对自己的孩子，非常严厉，不听话就挨打，却唯独对我是个例外。她曾说过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我、所有的耐心都给了我，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她忽然老去。让我发现，在我一日一日成长时，她也如秋天的桃树，奉献了自己的一切时，在万物萧瑟的秋日孤独伫立。 现在的她，经过一场大病，身体差了许多，再也不能忙里忙外，操持家务。只能晒晒太阳，和看她的小辈聊聊天，身体允许的话出去转转。若不常去看她，非要每天跟身边的人念叨一遍，像个孩子一样。我却喜欢这样的她，去她那里听一听讲过百遍的的故事，不用担心很多事，把自己的烦恼说给她，也很是开心。 外婆，此时我不在你的身边。现在正是冬季，你想知道北方的冬季是什么样的吗？北方的冬季，没有绵绵的雨和整日阴沉的天气，虽有干冷的风但亦有明媚的阳光，站在阳光里感觉浑身都暖了，就如小时候你第一次将我抱在怀中一样；北方的冬季的一切都是疏朗的，在树的枝桠上可以看到叽叽喳喳的麻雀，它们点缀着冬日的寂寞，让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外婆，你知道吗，此时，我在北方的冬日想你。外婆，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呀！ 林宜飞 河南郑州大学 文学院 2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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