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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人长久
这几天的大雾白茫茫地笼罩着大地,欠着一场雪的遗憾。爆竹声中辞旧岁,新的一年毫无征兆地来了。冬季和春天的交替,太阳暖洋洋地照在每个人的身上。
种蜜蜂的人又来了,可是好像还没有油菜花。到了年关我才终于有了一种要过年的感觉,似乎有一种声音在心底催着我回家,好像是从故乡土地发出来的。爸爸打电话说他想我了,这好像是我懂事以来他讲的最煽情的话吧。记得以前我经常和他吵和他闹,他很讨厌我的眼泪,可我每次和他吵和他闹都会哭。而妈妈总是负责为我擦眼泪给我讲道理,她总是对我笑,而我总像被近视盲了眼也盲了心。我知道一直都是我自己给他们加代沟划时代,一直都是我自己不给他们机会,我总是告诉自己他们不会理解我不会支持我,而其实他们才是自始至终永远最爱我视我如宝贝的人。 小的时候躺在床上望着老屋的房顶做过公主梦,把自己幻想成有超能力的人,也梦见过自己有一串会下雨的项链。小的时候总是希望自己能够一夜之间长大,然后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有吃不完的葡萄味的牛奶糖,可以用更大的碗更大的勺子装糖吃。而现在却想明天就过回小时候,我还在玩泥巴,赶上用谁家挖井出的新土做大哥大的手机,用石头磨粉过家家,摘一点叶子小草什么的就好像是世间的佳肴,假装吃也是很美味,抢宝、跳步、跳房子、跳皮筋、神仙救人、瞎子摸人、小马过河、三天三夜不行动,还有很多很多,每一样都玩不厌每天和小伙伴乐此不疲。每年过年的时候都等着爸爸从外地带回来的各种各样的糖,那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最富有的人。记得有一次去马路上接妈妈我居然傻傻地因为妈妈穿了一件我看见穿过的衣服,我就不认得妈妈。小时候,爸爸妈妈还很年轻,我还很无知很可爱。爸妈总说我小时候爱跳上跳下很聪明很懂事嘴很甜会关心人,而我也很想念她,那时候她叫江佳慧。 又过去一个冬天了,天下的老人又度过一个寒冷的冬天了。以后等我有了男朋友一定带着他回家给奶奶过目, 那个陪伴我整个童年的人。哄我睡觉喂我吃饭,我跌倒了扶我起来,我哭了她更心疼。每天晚上哼着摇篮曲伴着我进入梦乡,没有电的夏天一把蒲扇在她的手上摇不停。早上如果看不见她,我就会死命哭,一边哭一边喊我的婆婆我的兔子婆婆我的麻雀婆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喊。她不会讲牛郎织女但她帮我拍背会让我很快睡着了,给我买好吃的,给我做好吃的,给自己花却舍不得。姑妈姑姑买的香蕉水果冬瓜丝甜点,她都留给我吃,自己只尝一小点儿。她经常和我讲爸爸的小时候以及以前和爷爷的事,到现在仍然会和我讲每次我都认真地听着。小时候很少生病,有几次发高烧的晚上,奶奶用毛巾帮我退烧,泡冰糖水给我喝,还有梨里水罐头。还有一次半夜背着我去镇上的诊所,一路上踉踉跄跄连走带跑,汗水汗湿了她的后背,我的脸贴在她的背上清楚地感觉到汗水湿湿黏黏,她一边背着我赶着去卫生所一边和我说话,她怕我睡着了。我开始责怪我的记忆了很多事都记不清了,脾气都是奶奶惯的,任性撒娇、高傲娇纵,我想恐怕再不会有人对我像她那样好了吧。那棵只开花不结果的柿子树,小时候我盼了好久都没有吃到柿子。高三的时候吧,我好久没回家,然后去看望奶奶,老屋的围墙矮了一截,我比她高了,她老了背比以前更弯了头发花白了牙齿也掉了。她从柜子里拿出米糖给我吃,我坐在小时候那张老式的床上,再也忍不住了偷偷地掉眼泪了,含着眼泪默默地把糖吃完了。我终于知道时间的残酷了,那个我小时候最依赖最珍贵的人她真的老了。如今让我心疼让我心酸的老人,感谢你一直陪伴我,叫我心肝宝贝儿,疼我爱我。时间请你善待她。你永远都是我最珍贵最爱的人。有些事年轻的时候不能懂得,懂得的时候不再年轻。这世界上没有可以等待的恩情,我要快快长大。 人越长越大,心越来空。然后我渐渐明白爸妈为什么每次出去午饭都尽可能赶回家吃,然后我愈加体会到寄人篱下这个词语,然后我知道我快要变成让我自己都厌恶的成人了。时间推着走,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成长总是无可抗拒,人生是一场孤独的旅程。感谢那些陪过我们一程的人,若不是他们,我们的生活会多么平庸无趣像一潭死水。有的人来了又走了,有的人来了还在。或许有些人让我撕心裂肺过,但有些人却像太阳花一样长在我的心上,如此温暖。 曾经说过一定要陪我到最后的人去哪里了呢,过的好不好。我知道当初说过的话没有虚假,我一点也没有责怪。看吧,时间总是一边看笑话一边开玩笑,然后再给你疗伤或者让你发酵。 我们急急忙忙地走到下一个路口,有点期待,有点害怕。小学毕业前班主任和我们说你们这些人以后可能有的人分开之后一世也见不到了,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等着下课铃牵着小伙伴的手一起去买辣椒片和汽水。然后现在才顿悟,学前班的小朋友你还能记起几个呢,你们曾在一起分过糖果啊; 小学的小伙伴你还见过他们么,那个曾经准时去喊她上学的发小;初中的同学们你还能一秒钟喊出他们的名字么,你们曾一起被罚过做值日;高中朋友们你又有多久没再见到他们了,你们曾一起奋斗一起抱着哭过。有些人散了之后真的就再也没见过了,有些人甚至给我们的感觉是没有出现过一样。而我始终相信缘分这一说,有缘再见有缘再聚。可能缘分就在那里,可能缘分需要争取,像一层淡淡的轻烟,看得见抓不到,用手去抓却又散了。 可能你需要一个陪你玩的人。走过人生的一小截,就好像蜡烛飘摇不定的光。我也逐渐清楚什么是代价以及珍惜与失去的关系,有些人深埋心底却从未忘记;有些人像烟花一现灿烂了过往;有的人像一束光照进我的心底;有的人像空气一样存在于我的生活。我知道什么叫偏执顽固什么叫心酸痛楚,很多事情本来就不公平。有的人想起来让人如鲠在喉,而我是一个固执的人。没办法,我劝过自己,但她不听。2014年春晚里的节目《年味儿》有一句台词,深深戳中泪点。在北京的你还好么,有没有也在看春晚,有没有想家,没有家人陪伴的除夕你还习惯么?我很想你啊,好好照顾自己。 九把刀说人的念力是很大的,我要岁月静好岁月安稳,我在心里默念你要过的好一点,2014你要对我们好一点。 但愿人长久,时间快点走。 这个冬天欠我的终于还是还了,亲眼看着飘飘洒洒的雪花把这个世界染成白茫茫的一片。我不是个细心的人,所以没有发现雪花到底有几个角,倒是“瑞雪兆丰年”却一直印在我的心里。去年那场1314的大雪,我很矫情地在寝室楼下的一片厚雪上写下了我们的名字缩写。大雪让学校的水管冻结了,弄得我很粗俗地装两桶结结实实的雪去洗澡。那天你发了一条微博说少了一个人,现在我们还是没能一起度过一个下雪天,现在还好么?记得曾经有人说过十七岁是最美好的年纪,一晃一年又过去了。没有人永远十七岁,但永远十七岁。小学课文里的“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现在也记得很清楚,只是当时不相信时间到底是有多快。上高中的时候,爸爸教育我的时候总是会说小学课文里的道理很多,这一点我是赞同的,比如说《和时间赛跑》,这样的事我倒是经常会做。比如小时候骑自行车从外婆家回来总是会和太阳赛跑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回家;比如说在新时代用上课铃的时间从寝室跑到教室,每次我都觉得是一种成功。 回首是一种高级动作,回忆像是排在玻璃橱窗里岁月的礼物。很多东西总是一去不返,而只有记忆能让它永恒,幸好人有记忆,所幸还能回忆。人是会思想的芦苇,脆弱并坚强着。没有可以预计的未来,没有唾手可得的成功。生活需要冒险,需要尝试,需要坚持。未来是不可预知的,这一秒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就像我以前怎么会知道我的大学会在警校,小时候和小伙伴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我总是警察的角色,我以前怎么会知道我会有幸穿上警服在自己家乡的大街上。命运如此妙不可言,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岁月走。寸金难买寸光阴倒是越来越能理解,时间的可贵,缘分的可遇不可求。意想不到的意料之外的事有很多,可能是童年逃走的那只蜻蜓 可能是童年那只抓不到的蝉;可能是那棵只开花的柿子树;可能是初一的时候公车上给我让座的陌生大哥哥;可能是第一次不会打开水的时候提醒我塞子不要盖太紧的大爷;可能是那个给我自信待我如妹妹的老师;可能是那些待我如己的天长地久的友谊;可能是把我当亲妹妹的亲情;可能是生病时给我买药的那个人;可能是冒着寒风给我送便当的傻子;可能是时间走着走着我不愿走的时光,所以说别说遗憾别说难过。其实啊其实就是那颗晶莹剔透纯粹的心。 你爱谈天我爱笑,蜻蜓又入梦几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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