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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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发布于：2012-06-26 22:39

在看刊载于《时代文学》上的中篇小说《老槐树下的爱情》到最后两张的时候，三楼的管理员开始吆喝：“闭馆了！书刊归位。” 我无奈地把书放回原位，悻悻地从图书馆回到宿舍，室友正用宜昌方言跟她妈妈通话，讨论网购电子词典的事。我的思绪随即被带回到前一天晚上接通远在山东的妈妈询问我买笔记本的当儿。
 “要买笔记本就去买呗！”
 听妈妈满口答应了，我很怀疑。
 “妈，是真地呀？你同意我买？”
 “咋了，抄抄笔记、写写日记都是用得上的，我为嘛不同意。”
 “哦。”我激动的心情瞬间消散，难免失望，有的只是敷衍了。
 妈妈也许什么都知道，也许什么都不知道。接着道：“没啥事了吧，挂了哈。”
 “妈，等会儿，我还有话说。”
 “说啥呀说，浪费电话费。”
 “嘟嘟嘟嘟······”
 还是以往作风，妈妈果断地挂了电话，留下我拿着话筒苦思索。想说的，没说完的，埋在心底，深深的。
 此情此景，勾起我对笔记本的愿望。拿出手机准备发信息给妈妈解释一下，我昨晚所说的笔记本是电脑，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纸质本子。正好妈妈来了一条短信：“三儿呀，你昨黑话没说完，是不是想让我猜一猜呀?我猜你是找男朋友了吧。我肯定是猜对了。”看完妈妈的短信，我先是笑了，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始琢磨妈妈的用心。
 为子女费尽心思的妈妈，吃尽人间苦头的妈妈。顿时，目光停滞了，透过眼角温润的液体，我又看到了妈妈的身影：那是一个好强的农村妇女的坚挺身影；是一个贤淑的家庭主妇的劳碌身影；更是一个疼儿爱女的母亲的和蔼身影。
 打我记事开始，就深感家庭的不和睦，妈跟爹两个的争吵更是家常便饭。有时为几块钱的电费；有时为我和哥姐的饭票、柴票（在我们鄂西北一个偏远的小镇，2000年以前上学都是自带粮食和薪柴）；有时为爹喝酒超量误了农事……几乎每次都是妈妈占上风，她也只是为了生活，为了这个家。有那么一次，妈妈因为爹的过分作为，加上生活的重压，撇下我们离家出走，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我们姊妹仨的衣服黑的发亮，甚至还生了虱子。最后，在亲朋好友的劝导下，妈妈还是回到我们身边，毅然挑起家庭的重担。
 妈妈不在身边的那段时间，我们受尽了虱子的折磨，再也不想妈妈离开我们，尚读小学二年级的我学会了逃学，只为藏在树林里偷偷“监视”妈妈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挖地、锄草。不料，妈妈不经意间从其他同学说笑中得知了我逃课的事实，情急之下我故意扯破洗得发白的裤子，在妈妈的质问下，我拉着裤子支支吾吾道出逃课的原因——裤子炸线了。殊不知，我随意捏造的借口，却深深拉扯了妈妈的心，她看看我身上不合身的裤子，沉默了，沉默中充斥着自责和辛酸。当晚，妈妈便在昏黄的松油灯下为我改亲戚救济的大得离谱的裤子，是那种传统的右开口的蓝色涤卡裤。早上看我穿了“新”裤子的兴奋劲儿，妈妈笑了，笑脸中泛着苦涩。
 在我读五年级的那年，深感孩子们上学负担的日益加重，妈妈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无奈之下，她抛开儿女情长到山东大理石场当炊事员，用汗水和血泪供养着我们姊妹三人，尤其是我，从小学，到大学；从幼稚，到成熟。生活的坎坷，情场的失败，逼着妈妈饱尝了人生的杂存五味。源于责任，更源于爱，妈妈拼尽血本让我们读书，希望我们通过知识来改变命运。
 如今，妈妈不仅关心我的学习生活，还关心我的情感生活，匠心在希望我牢记她的前车之鉴。我应该知道，在妈妈的词典里，没有笔记本（电脑），也没有浮云和神马，有的是我们姐妹的饥饱冷暖，是牵挂；有的是我们姐妹的将来，是生活。妈妈的苦心经营，只为我们的前途，希望我们拥有她未能拥有的幸福。《老槐树下的爱情》几经波折，却也缠绵；妈妈的身影虽不优雅，却是刻骨铭心。
 
 
湖北省湖北大学 09汉语言文学刘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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