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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眼泪“风湿关节?······”医生淡淡的说,带有几分疑虑,而我却已两眼朦胧。 “不应该呀?这么小?” 穿梭过沉寂的走廊,便是病房。五味俱全,味味令人作呕。测血压、化验、X光射线、照CT·······可随着病情的不见好转,一家又一家医院的瞎访,一个又一个流程的重演,我已开始丧尽了冷静。 “妈,我想出去走走······”刚被我脾气吓到的妈妈,微微点头,擦去眼角的泪迹,踉跄地走向跟前小心的扶起我,像一个范了错的孩子。 我平常很安静,甚至很孤僻,忍耐度还算可以。可住院以来,我经常发脾气。仅仅一些皮毛小事,我就要大发雷霆。而妈妈,就经常一个人在角落里擦眼泪。 不巧外婆也发了胃病,妈妈一个人要抵两个人用,一夜间两眼苍茫。靠边的两张床上,躺着妈妈挚爱的人,在夜深人静之后,翻滚地呻吟。 爸爸听到消息,也急忙赶来。谁知来前喝了点酒,半路又摔了一跤,把带来的锅碗瓢盆都砸个七八烂,身上还磋了几个大骷髅。虽然还能爬起来赶到医院,却已是伤痕累累。明亮的灯光下,是一间“白色监狱”,囚着四个牢范。妈妈靠墙而坐,像一座雕塑。优伤的眼神,一直伴随着我睡去。醒来时,她已早早地做好早餐,端在一旁,静静地待我醒来。看着丰盛的早餐,却丝毫没胃口。“妈,我不想吃······”此时妈妈便像哄婴儿一样,一边说有多好吃,一边往我嘴里送。浓浓的黑眼圈,憔悴的脸颊,干枯的嘴巴,才一个月便是满头的白发·····我于心不忍,只好张了嘴。妈妈笑了,像是打赢了一场仗,却又是那么的忧伤。漫无边际的日子里,只有在我肯吃饭的时候,妈妈才会舒心的笑一下。 又一个月过去了,高考近在眉睫,而我的病情却丝毫见色。为了不影响学业,我只好勉强上学。妈妈便三更就起,烧水,做饭。因为疼痛厉害,所以每吃一顿饭,就要全身敷一次热水。吃完饭,妈妈还要送我到学校。仅仅一公里的路,要走半天的时间。每次走进教室,老师都已开始上课。 在邻近高考只有两三个月的一个午后,刚吃好饭。本应睡觉,可想到这几个月以来,我的高考模拟成绩一次比一次差,病情却一次比一次重。望着一沓白生生的测试卷,我一一的向墙上砸去。我以为,只是我以为,这样我会好过一些。然而,震耳欲聋的声音,惊到了正在收拾餐桌的妈妈,也雷到一旁的外婆。顿时,病房里,安静了良久,良久······我确实得到了所谓的痛快。 “你是你妈的女儿,你可以随便对待;但你妈是我女儿,在我面前,我不允许你如此糟蹋她。你有什么气,往我这发,别对着你母亲。我来,吃的喝的,都是你妈的,你若为这个计较,还没有资格。在这里,我是客人,你若发脾气,意思便是我的不对。但我从未来你家做过客,这一次来,算是见识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你妈妈,虽然是我养大的,却从来没有打过一下,你如此对她,于情于理,你有什么资格?······”外婆喃喃地说,带有几分气色。刹那间,妈妈已经转向角落里,默默地擦眼泪。我多想辩解,多想说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多想安慰妈妈,说声对不起。可我要如何开口?在我的词典里,不知“对不起”的说法,只有那没有理事的冲动······ 然而,时光匆匆。我是走过了最努力的高中,步入梦寐以求的大学······但每当又一次的因努力却没有回报想要的时候,脑海里,经常闪现这个场景。如果问我世上最怕的是什么? 那便是妈妈的眼泪。角落里流的是痛,但更是爱! (献给三天后妈妈的生日,但只可惜她不认识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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